[stucky]黧落之幕（一）
前情提要：史蒂夫·罗杰斯在巴恩斯中士掉下悬崖的瞬间选择跳下去抓住他，然而人们最终没有找到美国队长的尸体，只找到了昏迷的巴恩斯中士。
（一）
“不要睡！”他们对他说
疼………… 好吵……
“巴恩斯中士！能听到我说话吗?”
他费力的想要动一下，有人立即将他按住，接下来耳边是他已经无法读取的句子；周围皆是杂乱的声音与尖叫，他没办法让他们停下；他最后听到的是有人在叫他，
“巴基。”
他吃力的睁开眼睛，耳边是仪器运转的声音，目之所及皆是白色；巴基想要起身喝水，他的嗓子干的就像有人刚逼着他咽下一大块麦芽糖一样，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那东西了。他很快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移动哪怕一根手指，意识还在在缓慢的恢复清醒。
看了这次还伤的挺重的，他心不在焉的想着，史蒂夫又要……
巴基的思绪停住，史蒂夫?
…………
记忆并不会因为人不愿意面对而消散，他掉下了火车，然后呢?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他早就应该死了。无论如何，军队也不可能浪费兵力来搜救一名小小中士，最后的记忆是史蒂夫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
后面怎么样巴基不记得……他烦躁的想搞清楚发生了些什么，然后让史蒂夫给自己开个小灶，他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巴基使出浑身解数弄出些动静，约摸有十分钟，才有护士被他弄出的动静吸引来；那小姑娘看起来也才十四五岁，本应该是在学校读书的年纪。“水……”他急切的喊，发出的声音嘶哑刺耳，他险些认不出自己的声音。
“不要动。”那名护士着急的说，给他端了水慢慢的喂他。
“谢谢。”巴基对她笑了一下：“你能把队长帮我叫来吗?”小护士的脸色变了，她张了张嘴唇，小心翼翼地问：“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他皱了皱眉头：“他伤的重吗?”
小护士没有回答他，她小声的说：“他们抛弃您了，巴恩斯先生。”巴基不明白话题怎么一下就转移到这儿来了，他叹了口气，“等等，告诉我你的名字。”
“洛特斯，先生。”她有些害怕的回答。
“好名字，先告诉我队长怎么样？”
“他死了，先生。他们都认为这是您的错……”
她在骗人，史蒂夫怎么可能死?他明明就在火车上，掉下去的自己都没有死，那史蒂夫更不可能死。
“不可能……”他喃喃道，在想着什么“史蒂夫抓住了火车的，是我掉下去了……”
洛特斯接着说：“先生，卡特小姐让我告诉您，她会为您办好退伍手续。”巴基没有理会她“史蒂夫到底在哪里?”他控制不住的发抖，几乎是愤怒的问。洛特斯回答：“我不知道，先生……但是所有人都说……说他死了，为了救您。”
“怎么可能。”
房间里只有仪器运转和洛特斯吸鼻子的声音，大概是冬天太冷小姑娘感冒了。巴基不会在冬天感冒，他有一个帮他带好围巾手套，逼他喝热姜汤，不许喝冰牛奶的人，一个会在冬天夜里帮他盖好他踢开被子，每天睡前给他倒好热的洗脚水的人。
半响，巴基问“我能见见卡特吗?”他连敬称都忘了用，“麻烦你扶我起来可以吗？”洛特斯摇了摇头“先生，您伤得很重，全身多处骨折，冻伤或者别的什么。医生只好把您固定着，还有您的左手……”他转头疑惑的看着她，大概是麻药的劲还没散，他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
“对不起，医生没有保住。”
巴基愣住了，“你是说……”他的喉结动了动：“我的左手，”他停了几秒，逼着自己说完“截肢了?”
这朵无辜的睡莲点了头，他闭上了眼睛，感觉自己的人生都再无意义。
一直到巴基出院都只有洛特斯照顾他，真的如她所言，所有人都抛弃了他，除了父母没人来看过他；所有人都对巴基指指点点，说他是那个害死了美国队长的人，他不知道也无法反驳，因为大脑根本就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会让史蒂夫也掉下去。
他问洛特斯为什么会愿意照顾他，她的回答和巴基预想的不太一样，她说巴基经常在她家里的店里面买牛奶，她觉得巴基不是坏人。巴基听完不禁莞尔，这才过了几个月，他就从英雄变成坏人了?
这可真是……真是世事无常啊。
他出院的那天没有回父母家。他去了墓园，巴基没有被邀请参加葬礼，听说军队也没有找到史蒂夫的尸体，只是给他立了一块碑。
巴基去的时候露水刚刚凝在草尖上，他跪在墓碑前，抚摸着石碑上的名字。s-t-e-v-e，那是新刻好的名字，那是他的男孩。后面的数字残忍的停留在了那个雪天。巴基闭上眼睛，他甚至没办法把史蒂夫带回来，让他有个归处。
但他又能做什么呢，一个退伍的军人，还丢了一只胳膊，没有殷实的积蓄，他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怎么去找史蒂夫……
“巴恩斯中士?”他回头，看见了史塔克，那个改变了史蒂夫的人。“先生?”他牵起嘴角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节哀。”巴基低下头，这是他几个月以来听到的唯一一句安慰，他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才回答：“谢谢。”
他起身，不打算讨人嫌的待在这里，史塔克问：“你不想为他报仇?”巴基顿了一下回答：“至少我要有两只胳膊啊。”他自嘲的笑了一下，低头准备离开，史塔克用手拦住他的左肩：“如果……如果我能给你做一条新的手臂?你是不是可以……”巴基直视他：“如果你真的能做出来，史塔克先生，我知道您很厉害，但这是一只手，不是其他的机器小物件。”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颤抖“我向您保证，如果……如果您真的能做到，我一定会代替他的位置，做到他本应完成的。”他的眼睛泛着泪光，眼眶发红，抿了抿嘴唇重复道：“我保证。”
他离开了墓园，回了他和史蒂夫一起租的房子。巴基推开屋门的时候感到非常的陌生，仿佛他从来没有住在这里。
他把自己埋在了床上蜷成一团，浑身发抖，任由泪水浸湿被褥，这是史蒂夫死后他第一次哭，在今天之前他还可以骗自己，但墓碑上平整圆滑的字母，把他从幻想中拉扯出来，让他面对着空无一人，布满灰尘的屋子；他忍不住呻吟起来，抓着左手截肢留下的伤疤，他想要挽回的，全都被这伤疤所封闭了去路。
失去了左手，难过吗?不能做一名战士了，痛苦吗?失去了爱人，悔恨吗?答案是，yes。他不知道自己未来要怎么度过，一个残疾，退伍的军人，不是学点什么就是靠救济金过日子了。 他不愿意做一个普通人，想要回到战场，想要摧毁九头蛇，但是他已经退伍了；霍华德的话让他有了希望，如果他真的可以做到，那巴基才可能再次回到战场，他愿意拿一切来换这个。仅仅把希望寄于一个不知道是否能成功的计划上是不明智的，可他别无选择。
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听到霍华德的消息，他找了一份抄写员的工作，这对他来说并不容易，只有右手让他不得不找东西压着纸写，但好处是他几乎无法睡着，所以他工作的时间比其他人长，他可以赚更多的钱 。
他逼着自己看起来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每天早上他会出门去洛特斯家的店买牛奶，这是他一天唯一一次出门，其他时间他都待在家里，他没有落下训练，同时靠着微薄的薪水和抚恤金度日。他甚至连父母都很少见，反正除了父母根本没有人关心他。
等到枫叶枯黄的季节，他和以往一样买了一瓶牛奶，当他回到家的时候，发现了一位意料之外的访客，佩姬·卡特。卡特站在楼梯口看着他，“ma……” “这里不是军队”卡特笑了一下，“佩姬。”巴基点了点头，边上楼边问道：“您来是因为……”佩姬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要和你谈谈。”
于是一刻钟后他们坐在巴基家的沙发上，喝着他刚买的牛奶。“我平时没有客人，所以将就一下吧。”他巴基举了举杯子对佩姬解释，“没有，牛奶很好。”佩姬双手捧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我很抱歉，”她开口道：“你不该承受非议。”
“但是……这些我做不了主。”
“嗯”
“我们试着去找他了，但是没有任何他留下的痕迹，只有你在雪里躺着，很虚弱。毕竟没有找到尸体……说不定他还活着呢。”佩姬放下杯子捂住脸平复情绪，巴基给她递纸巾巾。
“我想霍华德已经跟你说过了，这几个月我们一直在试着做它，前几天成功了”她擤了擤鼻子，“抱歉……我今天是来问你愿意试一试吗，因为手术会有失败的可能，以及……”佩姬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包液体“血清?”他问道，“虽然比不上史蒂夫的，可也差不多了，你想试试吗？”巴基问她，“why not?”
“你想好了吗?”
“我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夫人。”
tbc.
1.洛特斯的意思是睡莲。
2.巴基本来要喊佩姬madam
3.黧li与梨同音
4.入坑需谨慎，我更新不是很快，最慢周更，最快日更。
5.玻璃心拒绝批评
评论(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