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ucky]黧落之幕（二）
前情提要：史蒂夫·罗杰斯在巴恩斯中士掉下悬崖的瞬间选择跳下去抓住他，然而人们最终没有找到美国队长的尸体，只找到了昏迷的巴恩斯中士。
手术没有巴基想的那么简单，机械臂会和他的神经连接，所以这个过程中不能有一点差错。他们先进行了模拟，做完这场手术至少要好几天，进行主刀的医生要和霍华德配合完成手术，但这是前所未有的尝试，所以他们会每天进行十分之一的手术，而巴基不得不去哪里都把那个金属臂抱着，除了上厕所和睡觉不方便以外一切完美。这是他最后的希望，手术中他不能打麻药，所以连接神经的时候会格外疼，为了防止他乱动，他被捆在床上，嘴里咬着口塞。
当他们完成手术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医生直接躺在地上睡着了，所有人都期待的看着巴基，他试着动了动手臂，金属臂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他又尝试合拢手指，机械手指僵硬的动了动，所有人一起欢呼，他们拥抱，亲吻彼此，尖叫；然而狂欢的主角却被遗忘，巴基盯着机械臂，抿了抿嘴唇，他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只是拿右手盖在眼上，长舒一口气。
巴基再次归伍很顺利，没有史蒂夫进入军队那么艰难，他之前有一个成功的例子，高层不会太过为难他；除了几乎没有什么人给他好脸色就是了，咆哮突击队的战友对他还成，不过他们没有一起执行的任务，巴基执行任务都是一个人，他不要命的做法和高于常人的彪悍的战斗力使他任务的成功率一直在百分之百左右。
但没有人看到他每次执行任务后会在霍华德的实验室待多久，就像所有人觉得美国队长是不会受伤一样，英雄在世人面前永远无坚不摧。
这期间他和佩姬的关系变得不错，有时候他们会去一起喝酒，聊任务里面的惊险，聊不可理喻的高层，以及史蒂夫。
在那次谈话之后史蒂夫不再是他们之间不能提的疤，他会在不经意间被提起。
以一个故人的身份。
晚上巴基一进酒馆就听见议论声，他穿过酒桌，走到吧台边，“佩姬?”吧台边的尤物笑着回头冲他挥了挥手“嗨！”她向他打招呼，佩姬穿着一身红裙，踩着高跟鞋，画了精致的妆容，她来找史蒂夫那晚就是这样惊艳的扮相；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看起来喝了一些酒，巴基坐到她旁边，“一个人喝闷酒?”他问道，佩姬右手撑着下巴，左手手指敲着桌子，眯着眼睛想了想回答：“现在不是了，嗯……”她好像想不起来要说什么了，“我听说你注射了那个血清，真的吗?”巴基点头：“嗯，前几天刚打。”“你不应该打的……”佩姬侧枕着手臂看着他说：“那个血清和史蒂夫打的不一样，”她真的喝的有点多了，把脸埋在胳膊里面小声迷糊着说：“那个是……不安全……巴基，要是你无法接受它，它会，会杀死你的……”
“我知道，别担心。”佩姬不知道听没听见，她自顾自地说着什么，巴基只能听清后悔，对不起，不要这几个单词，她说了快有半个小时，巴基就在她旁边喝酒“嘿，佩姬”他摇了摇佩姬的肩，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巴基用酒馆的电话给霍华德打电话，让他来接佩姬把她送回家。直到有车来把佩姬接走巴基才离开。他又买了一瓶酒，拿着出了酒馆。
他每晚都会喝酒，让酒精麻痹他的神经，让他暂时远离噩梦。
巴基走回家，酒很快就喝完了，他找了个垃圾桶把酒瓶扔进去，哼着小调回了家，打开屋门直接趴在床上，然后双脚蹭着蹬掉了鞋，闭上眼睛不去想血清的事。
一夜无梦。
值得庆幸的是他最终接受了血清，这也许是唯一的好事了，虽然过程很痛苦，多数人觉得他撑不下来，但他创造了奇迹。
他很少再去酒馆，因为不会喝醉，所以必须夜夜被噩梦折磨到天明。
他们离击败海德拉的目标越来越近。
变故发生在最后一战的前夕，本来以为可以顺利捣毁海德拉的盟军在几天前得知他们的毁灭计划，他们携带的炸药足以毁灭半个大陆。
他们拟定的计划是大部队从正面袭击在拖住九头蛇的主力，巴基则从侧面进入他们的基地，夺取炸药的控制权。
这计划需要军方对巴基高度的信任，在这途中他们收不到任何消息，只能是巴基成功后联系军队或者等来的是纽约被炸毁。
巴基盯着面前的墙等待前方的信号，头发有些长了，挡住了视线，他把它向旁边捋去，他全身上下带了三把枪，五把弹匣，和一把刀，虽然用不上，但霍华德还是让他把这没用的东西带在身上，说是以防万一。
他听见墙的另一边很多人奔跑和大喊的声音，深吸一口气，翻过墙向里前进，一路顺手干掉了一些人，在抓住一个人准备开枪之前巴基用生硬的德语问：“炸药在哪里?”“在，在那边”这胆小鬼用手指了一个方向，“在里面的飞机上。”巴基得到了信息便给他了一枪。
现在棘手的是飞机，他不确定是否应当场引爆。溜进地下很难，他几乎不可能绕过防守进入到那扇铁门里面，巴基回去扒了刚才那个倒霉鬼的衣服自己套上，他简直不知道海德拉的人是怎么忍受一天到晚都穿成这个鬼样的。
巴基跟着一行队伍遛进了那扇铁门，地下壮观的场面让他震惊，他没有想到这里会这么壮观，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架飞机，这决定纽约生死的机器。
他跟着队伍上了飞机，随着他们巡逻，暗暗记下了飞机每个区域的陈设，开关控制，巡逻所走过的路线，平面图逐渐在他脑中成型。
他不可避免的要和红骷髅打一架，但他需要一个机会，海德拉的衣服穿着行动并不方便，巴基在他们换班的时候溜走脱下碍事的衣服，他盯了红骷髅一会儿觉得还是正面上才有胜算，时间已经不多了。
脚步声在控制室响起，红骷髅回头，巴基直视他，红骷髅歪了歪头：“哦，是你。”他不怀好意的露出了笑容“没和你的好朋友一起来吗?”
他们撕打在一起，枪已经在刚才用完了，那几把枪同时也消耗了红骷髅的子弹，巴基打掉了那把枪。没了枪他只能肉搏，感谢霍华德给了他一把刀，让他不至于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天佑美利坚！
单论体力的话巴基不胜红骷髅，毕竟对方是注射过和史蒂夫一样血清的人，但他的机械臂很大一部分上弥补了他的不足，“看样子美国队长是死了?”红骷髅忽然开口。
巴基一愣，险些被他一拳击中，这狗娘养的杂种为什么要这个时候说话?嫌自己命太长吗?他没有理会挑衅，只是又给了他一拳。
“唔……哈，我还以为他不会死……看了他用命就换来了你这个垃圾?” 又是一拳，红骷髅显然已经不在乎了，他只能偶尔还手，用剩下的力气嘲讽巴基：“没他你以为你能像上次一样活命吗?”红骷髅伸手拿到了宇宙魔方，这才是他的目的，“再见了，巴恩斯中士，可惜神不站在你那一边。”
他捧起宇宙魔方，在巴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红骷髅尖叫起来，巴基抬头，上帝啊，他看见了人类从未见过的宇宙！有道光柱从宇宙魔方中发出，红骷髅渐渐消失在这奇异的光景中。
宇宙魔方融化了钢铁掉进了海洋，但他没空管了。
巴基坐上驾驶台输入了联络电台的频率，“这里是巴恩斯中士。”他喘着气，“听到请回答。”他能听见对面的欢呼，但他没有时间享受胜利的喜悦了“有人在吗?”他大声喊到“巴基！”“佩姬?我现在在飞机上，已经取得控制权。”
“把你的坐标发给我，我让霍华德替你找一处降落点。”
“好……抱歉，估计来不及了”他说到一半改口，“这里离纽约很近了……来不及找降落点了。”他平静的道：“我可以迫降在海面上。”
“别——”“听我说，佩姬，我真的很累了，也不想冒这个险，就当给我放一个长假，好吗?”“……”
“我完成了他应该完成的，现在没有什么遗憾了，我对得起他。”他深吸一口气“如果可以的话，请把我埋在他旁边，这样我就满足了。”“巴基……别这样”他听得出佩姬在哭“嘿，别哭，没事的，我只是先去找他了。”
他拉下拉杆，向海面冲去，他想到了他和史蒂夫有次去做过山车，那时候的史蒂夫还是根豆芽菜，做完吐了一地，对了，他们最后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史蒂夫还提过呢……
这么久以来他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全部埋在心里，不对外人袒露，他觉得愧疚不安，每晚那列火车都会如期而至。
但现在巴基觉得死亡没有那么可怕，他没有愧对史蒂夫，也对得起国家，没有遗憾。
他祈祷，这次睡过去，让我的梦里永远有史蒂夫吧，不让我再失去他了……
这里是纽约的一间病房，哦，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床，看起来是单人病房，挺高级的，是不是?床上躺着的是个美人，有张祸国殃民的脸，可他只有一只胳膊，真可惜，要不然他准是万人追捧，他睡的也够久，这都快下午了……
他睁开眼睛了。
巴基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有种回到自己刚掉下火车才醒来的错觉，耳边说收音机在吱吱呀呀的叫，唱着熟悉的歌。有人推门进来，是位军装打扮的女性，“早上好，或者”她看了看表“应该是下午好?”
巴基起身问道“我在哪里?”他的金属臂被卸了，“纽约的一间病房。”女人流利的回答，“哪家医院?”女人报了一个名字，巴基笑了：“真巧，能帮我把洛特斯叫来可以吗?或者我自己去找她。”女人回答：“她今天不当值。”“唔……”巴基点头，捕捉到收音机里传来的声音“……送给我最爱的史蒂薇，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巴基楞了一下，笑着问：“我到底在哪儿？”女人说：“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我最爱的史蒂薇，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他轻声念着：“陪你走过这场战争，陪你到两鬓苍苍，陪你看日出与晚霞”他的语速比收音机里略快，于是停了一下，和收音机里温厚的声音重合：“我爱你，永远，我愿陪你走到死亡来临的那一天。”
巴基笑出了声：“这是我多少年前写的东西了，它被念出来的时候史蒂薇可开心了。”他起身绕过女人打开门，冲了出去。
即使只有一只胳膊巴基也能撂翻大多数人，他冲出了这栋建筑，跑到大街上，看见陌生型号的汽车，光鲜亮丽的建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屏幕。
他环顾四周，这不是他熟悉的纽约……有很多车围了过来，一个男人对他喊：“停下，士兵。”巴基盯着他问：“我在哪里?”“纽约，我们把底细交代给你需要一段时间，但是现在……好吧，巴恩斯中士，你睡了快七十年，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
巴基喃喃的问：“他的墓碑还在吗?”
很明显他没有听懂因为对方礼貌的问：“对不起?”
这太不对劲了。
他居然睡了七十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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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开始百岁老人的现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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